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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非别离(陆绎x今夏/希水)

陆绎x今夏(希水) 看《民初奇人传》的脑洞

#开篇小刀后面糖预警#

一个分离过后又重逢的故事,我真的!没!有!恋!尸!癖!我依旧唯物主义无神论主义者……最后结局莫名玄幻+神话了起来,大概是一下夫妇的爱情就是美丽神话吧。

灵感图(from Weibo,侵删):


 

 

 

 

 

“我们早日别离,也是为了早日相逢。”

 

 

 

//

 

爱别离最苦的不是长钉穿骨、血滴成河的三日折磨,而是那人堪堪来迟了一步,救下一具冰冷尸首,着魔般的wen过她身上每一道伤疤后,如痴地搂着,直到她的家人冲上来把他们扯开;而后那漫长、孤独的三年又三年,好像每一天的血流都如同逝去爱人一般被抽干,恍惚不自知的日子,才是爱别离真正的含义。

 

刑场上浊酒落满刀尖,刀尖扬起,削开一段正午烈日光芒。严世藩眯起眼睛,望向监斩官位置上毫无生气、目光沉沉的陆绎,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了。下一秒头颅落地,他那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滚进了喷向白昼的血液里。

 

陆绎,这一局到底是你输了。我相信你活着,还不如我死了……

 

 

 

//

 

陆绎不信神魔鬼佛,严世藩处斩后,他却发了疯一般地求神拜佛,往日深恶痛绝的鬼神之说成了一棵又一棵荒诞的救命稻草。

 

他散尽陆府家财,万金一掷,求得一尊传说中的天山寒玉棺,小心翼翼地将今夏遍的残躯封存其中,日夜隔着冰凉的水玉石一遍一遍描摹爱人的五官轮廓。日久天长,寒气入体,他浑然不觉,或故作不觉。

 

翻遍古今书籍,佛释道都叫他放手看往生,可他偏偏执拗到底,袁大娘险些哭瞎了眼睛,在林菱的搀扶下差点儿给陆绎跪下了,“陆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女儿,让她安心落葬吧……”

 

陆绎怔怔地望着这一夜白头的妇人,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她,是提着两扎见面礼去的,袁大娘分明对他很满意,怎么看都欢喜,临走了还悄悄给他塞了一捆卤汁豆腐干,“今早刚做好的,悄悄儿给你,别被今夏那个馋嘴丫头发现抢去了。”

 

真是自己疯魔了吗?陆绎麻木地任由岑福他们把袁大娘架回去,回到屋里,那冰棺突兀地横在屋子中央,他每日都要在冰棺四围摆满了鲜花糖果,免得今夏某一天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陆府觉得寂寞。陆绎眼睛有些发热,他小心转过身子去,唯恐自己的眼泪融化了冰玉,内心默念,祈求今夏早日可以醒过来,然后闹哄哄地缠着他去集市买许多许多东西回来布置陆府。

 

对,她只是很痛、很累,睡着了而已。

 

 

 

//

 

今夏“昏睡”过去的第三年,京城来了一位赤脚的苗疆医生。陆绎过去从不会正眼看这些旁门左道,只是这苗疆大夫与某个侍郎勾结,意图祸害另一个朝廷官员,皇帝又接连头痛了好些天,天师掐指算,说西南来人扰乱龙体安康,皇帝盛怒,下令彻查西南苗疆巫蛊之事,才让这案子落到了北镇抚司的手上。

 

原本也只是审了这么简单,只是这日上午,已经提作佥事的岑福进来说,昨日用刑一不当心,那苗疆人昏死过去,今早儿没了气。陆绎心中生疑,岑福的审讯手段他是了解的,从未有过这种犯人在诏狱里直接丢了命的状况,当即放下公务去诏狱查看。谁知下午到那儿时,那苗疆人又虚虚浮浮吐出一口气,竟是咳着血活过来了。

 

岑福不会骗人。那么这苗疆人果真是起死回生了。

 

死寂的眼睛又烧燃了起来。

 

陆绎让岑福支开其余人等,单独与那苗疆人对座谈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月明星稀乌鹊落枝头,锦衣卫指挥使才脚步轻快地走出诏狱。

 

锦衣卫指挥使陆绎效力朝廷四十余年的日子里,仅做过一件违背皇命的事情,就是以换囚之计留下了当年入京挑唆官员自相残杀的苗疆大夫一命。

 

 

//

 

嘉靖帝又头痛起来了,这次没有等天师来算,他就很熟练地先是召来岑福,让去查京城还是否有苗疆人余孽,无果后又召来陆绎,仔细端详着这个前所未有的年轻指挥使,半晌后,似乎是又纠结又不舍地开口道:“陆爱卿……不妨去走一趟西南苗疆吧。”

 

刚上任的朝廷栋梁青年才俊,若不是满朝文武都有些废物,北镇抚司的高阶锦衣卫里就他一个是老皇帝比较熟悉的,嘉靖帝还真舍不得放陆绎去那穷乡僻壤瘴气深重的地方。

 

陆绎伏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唯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此刻是狂喜的。

 

那苗疆人果真神神道道的没说错,不日陛下就会派遣他去西南,不日他就可以……见到今夏。

 

 

//

 

进瘴林的时候陆绎或许太过心急,没来得及服下紫焱就拨开枝丫往里走。他这两年身子糟践得厉害,全靠一口真气硬撑着,一路被树枝野草绊倒划伤已是小,除去飞鱼服包裹着的皮肤,露在外的一双手早已被忽然窜出的虫蛇咬得伤痕累累。

 

他又想起那尊封存在冰棺里的身体,那日从洞穴里救出来以后他就亲自为她脱下血淋淋的衣裳,沐浴焚香,清理伤口,他掌心上捧着的小姑娘是最怕疼的,当时守杭州城的时候不过胳膊上擦破了些皮,他给她上药的时候就不停往自己怀里蹭,嘟囔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大人,这个是要算工伤报销的!”她明明喊着疼,却叽叽喳喳,一刻不得消停。

 

可那么遍体鳞伤的她却再也不愿意跳起来追着他喊,“大人!工伤报销!”

 

……你得赔我钱啊!”

 

是她的模样了。陆绎有些恍惚,今夏睡了三年,失去她的日子漫长而无休止,一日如千万年,那些有关她的记忆逐渐褪色,熔炼成一股执念,执拗地在陆绎心底扎了根,“寻回她,寻回她!”而越往林中深处,脑海里那个人的模样竟越发清晰了。

 

陆绎记起那苗疆人临走前说,“只有将她这副残破之躯献给圣女在上,才能使夫人彻底脱胎换骨,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与大人相见。”


于是陆绎狠了心,甚至没有按照袁大娘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土葬,而是寻了顶好的青铜大炉鼎,将尸体连同冰棺推入炉中,紫火焚烧七日,留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瓶炉灰。

 

直到在云烟袅绕里倒下,陆绎的右手还紧紧捏着胸前的琉璃瓶。

 

 

//

 

陆绎做了太长的一个梦,他睁开眼睛,漫天都是流淌的繁星,那个小姑娘正双手捧着脸蛋坐在他床头,见他呆呆地睁开眼睛,愁眉苦脸道:“哎呀,你倒是醒过来了,我那些花花草草虫虫蛇蛇都给你压坏了……那可都是我的嫁妆呀……”

 

她好奇地打量着陆绎一身沾了灰的飞鱼服,笑眯眯道:“这位郎君是北边来的吧,想来是出生富贵人家才能穿这么好看的料子。这样吧,我这些玩意儿其实也不贵,你给个……唔,二两银子就成。”

 

你给个二两银子就成……”

 

希水怔怔地看着这面容瘦削而英俊清秀的男人红了眼眶,“诶你……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就问你赔点银子么?你怎么还哭上了?”

 

“……你别啊,我从来没见过大男人掉眼泪的。我,我刚刚做了点小菜,白粥,润饼,薄荷苔,啊还有豆腐脑儿!都是我最近新学的,虽然这林子里只能做出素菜,不过你遭此一难,正好要积福积德嘛……”

 

这是今夏。


陆绎忽然想笑,但他实在没有气力。他又发觉胸口空落落的,低头看,那琉璃瓶子莫名就消失了。

 


小桌案被端上了床,陆绎艰难地挪了挪包着白纱布的手腕,分明只是些擦伤,却被今夏裹得像一只白馒头。女孩看着陆绎抬起手,尴尬地挠挠头,“要不……这位大人,还是我来喂你吧。”

 

“你为何要称我为大人?”

 

据说苗疆人素有移魂之术法,可将留存世间的魂魄转移到丢了魂的身体上。陆绎推算着时间,料想今夏的魂魄恐怕才上了这姑娘的身没多久,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小姑娘没有回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碗,“还是我来喂你吧?”

 

“好。”

 

她却又不动了,端详着白粥,噗嗤一声笑了。

 

“大人,您看这白米泡得圆滚滚胖乎乎的,像不像……”

 

“不像。”陆绎微微俯身,一口咬住勺子,赶在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之前咽下了那口粥。“我要出吃润饼,放猪油炒白萝卜丝和醋拌黄瓜,不许放那个什么苔草,新品种也不行。”

 

今夏目瞪口呆。


这人隔了三年,到哪儿都能颇自然地反客为主的臭脾气一点儿都没变。

 

见他已识破,今夏也没有再装下去,丢下小碗就扑到陆绎身上去啃他下巴,“你真真是坏死了,三年不见,就是这么差遣我的!”

 

陆绎捧住她小小尖尖的泛起红晕的脸,终于不再是三年间那么惨白消瘦的模样了,轻柔地抚过圆润小脸上的每一处柔腻皮肤,哑声道:“我倒是每日每夜,都能见到你呢,只是你从来就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大人,其实……”今夏蜷在他怀里,轻言细语,“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走开啊,我一直都看着你……”

 

看着你发了疯地用力抱紧我,看着你不知疲倦地求神问佛,看着你将严氏一党打入大狱却不见喜色,看着你散尽家财为我求来一尊冰玉棺材,看着你与日消瘦、寒气侵体、扑身公务仿佛行尸走肉,看着你放弃了对朝廷的信仰而饶了那苗疆大夫……

 

你是不认命的偏执者,我又何尝不是不肯就范的最最难缠的恶鬼。

 

“陆绎,我还没等到你来把我的嫁妆抬回陆府,也还没收到你的正经聘礼呢,我才不走!”

 

于是阴曹地府隔三差五来人间抓人,今夏在诏狱里逃来躲去,倒是莫名其妙给黑白无常捉走了不少徘徊在生死线上、而本不该就此毙命的奄奄一息的犯人。

 

阎王最后气得火冒三丈,“你你你你再不跟我的使者走,你这辈子下辈……呸,你永远都没有下辈子啦!你永远都没得投胎啦!”

 

“不投就不投!”

 

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抵过千生万世。

fin.

 


#小剧场#

 

“大人大人,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啊?”

 

“……在你伸手问我讨银子的时候,苗疆人不用银子。”

 

今夏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他一眼,下巴往前拱了拱,靠着陆绎结实的胸膛,小腿舒服地搭在他腰上,小声嘀咕,“哼,所以你流眼泪还真不是因为被讹钱啊……”

 

陆绎气得掐了一把小姑娘腰间软肉,“你大人我出门,身上什么时候缺过银子?”

 

说的也是,毕竟陆绎是那种打人暗器都用银子来的冤大头。

 

“诶,那你为什么流眼泪啊?”

 

陆绎忽然觉得有些丢面子,把身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下一按,冷声道:“睡你的觉吧。”


……

“袁今夏。”


“干嘛?”


“明天把你满头的麻花和铃铛拆了。”


硌得他脖子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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