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A👻

#娱乐圈au#

#洁身自好陆经纪x作风不端夏明星#

*大段矫情剧情和意识流心理描写预警

*超长5k预警

 

 

6. 请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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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找不到男士拖鞋，尴尬地堵在门口。好在陆绎没有让她为难太久，把外卖和饮料递给她就转身走了，临了还不忘提醒这些都是岑福顺手买，买多的。

 

捞烫店的老板是一个很贴心的人，不论堂食还是拎走都会把订单菜品打成长长的条子钉在包装袋上，“清汤少盐少油，走葱走香菜多洒白芝麻，乌冬面分开装”。黑体大字，特别醒目。

 

门半开着，电梯屏幕上红色数字跳动。

 

走廊起风了，沉重的防盗门甚至被推得要合拢，今夏却猛地又把门推开。真奇怪啊，她紧盯着几秒钟一变幻的数字，看着红色马赛克光点跳动，逐渐与这三年来分不清梦境现实的糜烂霓虹闪烁重合。其实陆绎也没有离开很久，不过是从门口走到电梯间的距离。三年，一千零几天，他如今与她也不过是一个走廊的距离。

 

“陆长官，我要吃乌冬面……”

 

“绎哥，请问今天我可以再多吃一小块芝麻糖吗？我的蛀牙早就不好了喂！”

 

“陆绎！快把这盘香菜拿走！！！”

 

“呜呜呜呜是哪个杀千刀的在我的清蒸鳜鱼里放了葱末……”

 

袁今夏喜欢陆绎，曾经炽烈地热爱着。那段如星如火般闪烁的记忆跌落分离的冰窟，烈火烧冰，坚冰融火，她那点卑微而再不敢见光的爱意在水深火热里东躲西藏，唯有酒精浇裹，致幻的、织梦的粉雾为辅料，把她从头至尾地耗空了，才不会再有力气做莫名的奢望。

 

“袁今夏，当年的情意我从来没有辜负。”

 

“都是你自己作完的。”

 

那是陆绎回国以后、在第二天对她说的话。他是趁她故意贴近他的时候轻声开口说的，神情冷淡得像在交代平常工作，可他分明说了“从未辜负”，袁今夏当时觉得自己是病昏了头，而后陆绎作为自己的经纪人而带她工作的时候，也完全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子，哪怕连每晚监督她训练打卡都掐着表，到点就走，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的。

 

他甚至从来不去碰她，哪怕她负重夜跑累得瘫在长椅上大口换气，他也只是冷漠地远远地旁观。今夏后来逐渐还记起她被他从夜店里捞出来那晚，他们在车上做的事，以及陆绎是如何下车后，拿手帕擦了手，厌恶地将用过的手帕丢进垃圾桶的样子。

 

可今天似乎哪儿都不一样了。

 

他及时赶到帮她解了围，大概仍是在仅经纪人的本份，可若一切除去“经纪人职责”之外，他这些天里所做的，明明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她？然后，强制性地帮她控药复健，原本她出席活动前必须要打针吃药才能扛起精神的，而今这种依赖总算是消失了。

 

然后，转为对陆绎的又一次依赖。

 

两次被记者围堵，她甚至没有像以往一样破口大骂。好像她知道陆绎总会来的。

 

袁今夏喜欢陆绎。她忽然意识到她如今在他眼里大概本就是个荒唐的笑话，已经喜欢得卑微到尘埃里，那么再放纵一次又能怎样呢？他终究还是要做她的经纪人。再不济，就用自己精神错乱为借口好了，反正蓝青玄上个月才给她开过心理脆弱之类的证明。

 

电梯恰好停在了五层，袁今夏住在十六层，但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着重物搬运的声音。她一咬牙，随便穿了一双鞋就冲下楼去。快速的台阶跳跃和急速旋转叫人头晕，那双硬底鞋的鞋跟噼里啪啦敲打着大理石楼梯，脚跟的剧烈疼痛加剧着心肺的刺痛灼烧。

 

她恍无知觉，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再把自己作得狼狈一些，他或许会心软呢？

 

一楼，电梯间。

 

五楼的工人抬着一个满是灰尘的沙发，缓慢地往楼外挪动。电梯里空荡得尽是灰尘。

 

陆绎不在电梯里。

 

今夏无力地摔坐在台阶上，她记起陆绎是有洁癖的，不可能和搬运工乘同一班电梯。

 

“嗯，我在……路口……那就推到明早吧，袁今夏的定妆照安排在……”

 

人在极安静的时候会听见最想听到的声音，袁今夏抬起头往空荡荡的门外望去，竟然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

 

她冲到门口，轿车的门堪堪合上，黑色衣角一闪而过。脚上穿的是沙滩拖鞋，方才跑丢了一只，脚跟被楼梯间的沙砾磨破了，血流不止。

 

那轿车扬尘而起，糊了她一脸的灰，又呛又难闻。四下无人。今夏哇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是要把三年来的委屈与沉默都撕碎在毫无顾忌的哭泣里。

 

“袁今夏，你不好好在楼上吃饭又发什么疯？”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今夏正哭得打嗝，就任由陆绎提着后领把自己拽起来，拎进楼梯间。

 

今夏泪眼朦胧转过头，视野里是被泪水晕染得如梦境般的熟悉脸庞。陆绎语气一向不善，但这时的冷情仿佛戳中了她心里的痛点，当即哭得更厉害了。

 

陆绎看到她一脚踏着拖鞋，一脚光着踩在地上，大脚趾和脚跟擦破了皮，露出骇人的血口子。他原本要离开，但在路口看见了居民打扮的狗仔，这些娱记是认得他的，当即闪进了楼梯间。谁知就看到了袁今夏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偶像形象全面崩塌的哭相。

 

“你……你捂什么……”陆绎是一手捂着她的脸一手抓腰把她拽进楼梯间的，今夏委屈兮兮地掰开脸上那只手，掌心好闻的温度还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嘴唇，楼道黑暗，小姑娘悄悄红了脸。

 

她还是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当初闹着脾气要他滚的是她，可他真的离去、以一副冷漠面貌回来后受不了的也是她。

 

袁今夏，你真是……不要脸。她悄悄说。

 

“你要是不想明天头条是#当红女星狼狈痛哭流浪街头#，现在就最好乖乖上楼，然后吃饭睡觉，明天去拍《时空》杂志。”

 

啪嗒。

 

一滴接一滴的眼泪掉在陆绎手腕上。

 

电梯不合时宜地隆隆打开，“进去吧。”

 

“哦。”她少见地没和冷脾气的陆绎顶嘴。

 

方才搬运物落下的木屑三两散在地上，今夏的鞋子跑掉了，陆绎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下复杂，“今夏。”

 

他喊她今夏。

 

女孩愣愣回过头，转瞬间已经落入宽厚温暖的怀抱，陆绎的人是冷的，衣缝里却抖落出亲切好闻的风轮草与香根草的味道。

 

今夏记得，她送给他的第一支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愣着干嘛？按电梯啊。”陆绎打横抱起她走进电梯。

 

怀里的小人儿有些迟钝，呆呆地按过电梯纽，然后别过头不敢再看他。低头，只能看见她小巧的发旋，黑发卷曲在颈间，交错间露出一段细嫩的后颈皮肤。

 

“袁今夏，你什么时候可以学会爱自己？”

 

“我可以帮你挡下外界的狂风骤雨，可倘若你自甘沉沦，沾染恶习，还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缩在臂膀间真是委委屈屈的，陆绎原本还想严厉一些，话说出口，语气却不自觉温和起来。

 

“……知道了。”

 

“到家了，你看你连门也没关……”

 

“我知道了，陆经纪。”

 

今夏轻轻从他怀里跳下来，赤脚落在地上，落下一个血迹斑斑的脚印。

 

陆绎手撑着门，竟还不打算走。今夏疑惑看去，他指指地面，“我看你包扎过后再走，医药包我记得给你放在门口鞋柜旁边了。”

 

“……哦。”单脚跳着去拿了急救包，然后乖巧地递给陆绎。

 

“脚伸出来。”

 

陆绎单膝跪地，拿生理盐水给她洗过伤口，消毒，包扎，动作行云流水，把袁今夏看愣了。

 

“走了，你好好吃饭。”

 

“陆绎，”今夏单脚落地，看上去模样还有几分搞笑，“你说了，外面都是狗仔，你走到哪里去？”

 

“进来吧，你……”她咬着唇，纠结两秒，“你等一下下我！”

 

她连跑带跳进了卧室，丁零当啷翻箱倒柜一阵，提着一双男士凉拖跑了出来。

 

是他们当年在一起时候买的情侣拖鞋。当时分手的时候袁今夏冷冷地说“我不再喜欢你了”，陆绎走后，她偷偷回到先前的公寓，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了出来，藏在新公寓里，这间公寓是陆绎叫人来打扫的，顶多是当时给她带了些食物和医药用品，并没有注意到她卧房衣柜里有些什么。

 

袁今夏似乎又恢复了些过往的性子，若无其事地絮絮叨叨，说要感谢陆经纪这段时间的照顾，亲自去下厨给他做饭。说是下厨，也不过是把陆绎的外卖拿去锅里，加水煮开，又打进去两个鸡蛋和两捆面。

 

陆绎好像不喝咖啡也不喝酒，就给他找了一个好看的杯子，到了满满当当一杯纯净水。

 

“请吧，陆经纪。”

 

她笑眯眯布上碗筷。

 

晚餐味道如何不过那般，袁今夏看上去很高兴，对陆绎态度好极了，陆绎也没再给冷眼，又大概是真的饿了，餐桌上一团和气，乃至于今夏说要喝一点果茶兑气泡酒，陆绎也没有阻止。

 

“陆绎……嘻嘻……”直到袁今夏迷离着一双桃花眼，痴痴盯着陆绎笑的时候，他才有些后悔，早该想到她的酒量不大好的。

 

只是才几口低度酒精，她就能醉成这样？

 

陆绎还是没有想明白，有时候醉不醉全都是看在自己的情愿上。

 

“你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当年，你去哪里了呢？”

 

“我好想你，好想你……打不通你的电话，打不通部队的电话，我不敢出门，怎么也找不到你……其实我也知道，你嫌我脏了……说好要娶我，可是陆家怎么会娶我这样一个不干不……”

 

温暖干燥的手掌压上了脣。

 

她眨眨水雾迷蒙的大眼睛，然后伸出舌尖，迅速地舔过掌心，陆绎触电般把手伸回去，无可奈何道：“我没有嫌弃你……”

 

“我只是帮你去收拾坏人了啊。”

 

“唔？”她醉得不至于失态，只是整个人都软软地撑在桌子上，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定定地看着陆绎。

 

“那些欺负过、侮辱过你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你，你想登上哪个宝座，我说过，但凡你踏踏实实往前冲，背后泥泞沼泽里伸出的手，我会帮你一一砍断。”

 

“可是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对你好凶哦……”今夏皱着鼻子陷入沉思，忽然难过道。

 

她仰起头，泪珠滚滚，“对不起……那怎么办？”

 

陆绎心间一阵摇曳。“今夏，你累了，今天早点睡吧。”

 

“那你抱我去床上。”喝醉酒的人是允许百无禁忌的，更何况眼前一切都像在梦里。

 

见陆绎迟迟不应，只是看着她，小姑娘干脆砰一声把裹满纱布的脚砸在餐桌上，“你把我包成这样，我自己上不了楼。”

 

分明刚才还蹦蹦跳跳上楼拿拖鞋的。

 

“你到真是个无赖。”

 

小无赖被丢在床上，还好她本就换了家居服，陆绎只是帮她盖过辈子，就打算离去，却像无数个狗血电视剧一样被女主角抓住了手腕。

 

刚才还晕晕乎乎的小姑娘又精神了几分，死死拽住陆绎往回扯，“你不许走！”

 

“……我去洗碗。”

 

“不行！”

 

“袁今夏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

 

陆绎发现他不能和无赖酒鬼计较，于是耐下性子在床边坐下，“那你想怎样？”

 

今夏怀抱着一个靠枕，若有所思道：“你给我讲一讲你打坏人的故事吧？”哼，为了打坏人都不接她电话呢。

 

“你有没有把他们打到脑袋开花？”

 

“嗯……有吧。”陆绎的嗓音醇厚低沉，再加上他此刻已交付少有的温柔，今夏抵着他的胳膊，的确像个听故事的小孩，不知不觉就歪头睡着了。

 

合眼前，她嘀嘀咕咕道：“就知道陆长官是最厉害的，打得他们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虽然她当时出院以后至今，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她那次遭难的报道，一律是失足从台上跌落摔伤了骨头，她还一度以为是陆氏公关压下去的。

 

实际上是看到视频电话骤然黑屏的陆绎当晚擅离军营，先是赶回市中心，逼着当时在信息安全中心的朋友强行开启全市人脸数据库，从各大交通路口搜索到角落暗网，根据当日酒店监控中的模糊人脸找到了那个情///色犯罪团伙。当时军警两界的确在追捕这个集团，所以起先并没有怪罪陆绎的擅离岗位和一系列不合规操作，只是叫他原地待命等候回合。

 

然而陆绎一人持枪就去了。

 

上面的人不在意这些人手里握着谁的照片，只想着挖出最后的大鱼。可他宁愿打草惊蛇，也要先把这一批人清理干净。

 

先是擅自行动，然后在平民区开枪，虐杀犯罪嫌疑人，导致错失了一次直接打入敌人老巢的线索。

 

陆绎的战友赶到那窝点的时候，遍地是断体残肢，五个头颅被踩得粉碎。据说陆绎当时自己也中了几枪，肋骨被打断。

 

指挥上将气得破口大骂，指名道姓要“陆绎那个小混蛋”当晚就滚回来，却被告知他又一人去了某某暗网的据点，因为他赶到这里的时候，他那小女友的照片已经被卖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一身重伤的陆绎最后是怎么找全那些网站、又怎么和那些人谈妥收回了所有的照片的，只知道当时很快可以继续升职的陆绎被直接开除了军籍，他那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也救不了他。

 

甚至于说为了买回照片，陆绎近乎倾家荡产，陆氏一时间亏空得厉害，股东会哗然，陆廷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国去打理每年亏空几乎破产的美国分公司。

 

陆绎去找袁今夏的时候近乎半路上就昏了过去。

 

他看到面无血色瘦骨嶙峋的未婚妻，心痛得要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见她说，“陆绎，我们分手。”

 

陆绎抱着她说你不要怕，那些事情我已经摆平了，而当时今夏已经患上精神衰弱的症状，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不明白了。

 

她推开，反复地说着“我很脏，分手”，颠来倒去。

 

于是彻夜不能寐的搜捕与浴血都烙为伤痕，于是整整两周孤身被囚禁也要撑着和那些人谈判的日子，终究像是一场荒诞梦境。

 

今夏睡着了，双手依旧紧紧抱着陆绎的手臂不肯放，她睡得不安稳，秀气的眉头皱着，像只很可怜的猫儿，想往点火的炉边靠，却总是害怕被燃燃火苗烫到皮毛。

 

陆绎半靠在床榻上，衬衫被猫儿蹭得满是褶皱。他侧卧过身，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安抚她。她真瘦啊，指腹划过的脊背可以按到一节一节的骨头，温暖而脆弱。

 

锦城如夏，窗外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不同于初春料峭，而是顺着屋檐缠绵落下。陆绎关了灯，窗帘半合，城市霓虹融着闷热的雨水，氤氲开好看的、梦境般的颜色。

 

当现世也成为了梦境的模样，美梦才能褪去悲剧的底色。

 

怀里的小猫儿又往他的胸口拱了拱，双手从抱手臂改为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腰。“陆绎……”她呢喃的低语如如奶糖。

 

“我在。”

 

“这一次，请别放开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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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的视角我没有很明确地点出来，比如今夏一些关于陆绎的印象和评价，全都是基于自己主观上的回忆，比如她觉得他“冷漠”、“厌恶”，可能实际上陆绎只是没说话或者表情凝重罢了。这些东西用主人公的视角看更合人物的情理，但可能是我人称和视角转换用得还不够好，担心会造成理解上的误差。

陆绎是一个很好的人。

 

今夏一直是自卑的，情节里这一天新旧伤痕交叠，让她愿意任性一次表露心迹。他们之前的心结要完全解开，还需要往后陆经纪的疏导。

 

今天我好累呜呜呜呜呜呜排队四小时快乐三十秒我以后再也不去游乐园了！